犯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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捕撈大隊撈了多久, 倪薇的手機就在亭湖沈了多久。
一個中午過去，倪薇雙眼水汽繚繞, 忍著不哭, 但還是因為紅眼洗了把臉，將頭頂的珠寶、臉上的妝容卸得一幹二凈。
失去手機對於倪薇而言，無異於脫離海水擱淺的魚。她想方設法把各個設備登錄到iPad, 可微信沒有手機的驗證，根本上不去。
而且一想到手機撈起來也是廢的，短時間（兩天）內不能聯系人, 倪薇就更崩潰了，她的哈特從來沒有碎成這樣過。
晚飯前，謝西霖曾敲過她的門，把一只備用機遞給她，當做贖罪之禮。
倪薇看到謝西霖就煩, 但註意到他那只被包紮得腫大的左手, 還是撇撇嘴, 把罵人的話咽下去。
黑發披肩, 倪薇那張無暇純凈的臉覆了層清淩淩的水汽，宛如雨後剛被摘下的水蜜桃。
謝西霖看著她的面龐，耐下心哄了兩句, 誰料這小姑娘根本不吃這套，擠著門把他推出去。
就離譜，是這樣對待未婚夫的嗎？
謝西霖倒吸口氣，用纏著繃帶的手攔住門沿, 將話語從門縫裏擠進去：“行了啊, 只是除了微信不能登錄，我就不信你朋友不玩兒企鵝, 怎麽著，你網戀呢，怕聯系不上情郎？氣哭成這樣。”
倪薇相信他只是隨口一說，可她不得不承認，謝西霖是真說對了。
但其實……她也不是很著急聯系謝懷雋。
就是。
就是。
倪薇想不出個所以然，手勁兒不自覺放松了些。
她瞪眼對方：“那你怎麽賠我，就給我個二手機？”
謝西霖偏頭，淡道：“我讓我加緊給你修好手機買新的，成了吧？”
修手機……不會還要密碼打開吧。倪薇在心裏糾結了下，畢竟除了謝懷雋的消息，那裏面還有她偷摸拍的合照，雖然不露骨，但是背景是床，怎麽看怎麽暧昧，反正絕對不能被人發現。
倪薇垂眼，怏怏不樂：“不用了，我之後自己搞。”
謝西霖含糊不清地“嗯”了聲，擡手撈過她一只小臂：“走吧，先去吃飯。”
倪薇還在想手機的事，沒註意下了臺階，謝西霖主動牽她手。直到走到宴會廳被人調侃，她這才稍微回過神。
“快松手吧，你不嫌膈應我還嫌呢。”倪薇嘟囔，繼續像剛才那樣搓手。
謝西霖無話可說，輕哂著問：“牽一下怎麽了？”
倪薇一字一頓，很認真：“會被扒皮。”
謝西霖：“……”
得，娶了也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。
-
倪薇搞不懂謝西霖怎麽三番五次來騷擾她，中午的時候是，下午的時候是，晚上……還坐到旁邊！
倪薇一個好臉色都不想給他，即使他受傷了，也賠償了。
最主要的是，這一桌長輩就沒一個有良心的，可著勁兒撮合她和謝西霖。
五年了，這套說辭就不能換換嗎？倪薇內心覆雜，看眼一旁不以為意的謝西霖，她莫名產生一種“不會真要我和這種人結婚吧”的想法。
在謝宛樺的攙扶下，謝景山和嚴溪一同出席，人逢喜事精神爽，二老身體安康，常年精心調理，此刻都穿喜慶的新中式禮服，有暖光照映，說是才剛半百也不為過。
倪薇有眼力見，主要閑的，為盡孝也跟著起身過去扶二老，又是抱一抱、又是說吉祥話。
“奶奶，你染黑頭發我也染了，咱們用的還是一款染發膏吧？”
“爺爺別摘花，誰說只有女人可以戴呀，這個花可貴著呢，我都舍不得老戴。”
倪薇對這種話術一向信手捏來，況且她就是喜歡和長輩貼貼，從小就是枕著二老的膝長大的。
打從她發言起，謝老先生老太太笑得就沒合攏過嘴，謝景山攬著她的肩，嘆笑一聲：“今兒個怎麽這麽活泛，不是說手機丟水裏很難過嗎？”
倪薇倒吸口氣，作不滿狀：“爺爺，您要是再說戳我心窩子話我可要生氣了，我這不是閑的嘛。”
這話一出，廳堂內又起哄笑。
生活不易，“無機”倪薇嘆息。
“好好好，爺爺也不是故意的，爺爺和你道歉。”謝景山低頭，布滿皺紋的面龐帶了關懷的柔意，安撫意味地拍了兩下倪薇的背。
倪薇也配合，點點頭：“那爺爺長命百歲，就當做是賠罪了，奶奶也是。”
嚴溪“哎喲”一聲：“瞧瞧，多會說話。”
謝景山笑得魚尾紋發皺，在入座前，依舊攬著倪薇，對眾人擺擺手：“行了，趁現在生辰，大家夥都在，我宣布件事兒。”
倪薇豎起耳朵，好奇地看向老先生。完全是一副置身在外吃瓜人士的模樣。
但接下來，謝景山的宣布，卻令她整個人由內到外震三震。
……
西郊環外，一輛邁巴赫疾馳在大道上，從燕城連夜開往新城，已經行駛了足足兩個鐘頭。
案子項目談完，謝懷雋基本就沒闔過眼，在出差的幾個地方各自挑了特產禮品，亟待帶回去送給他家姑娘。
說真的，一開始崔文林還以為是買給謝老賀壽的，後來悉數清單裏的物品，他真是沒被嚇死，只能豎起大拇指：謝總，你是這個戀愛腦。
所以說，他這麽匆匆忙忙趕回去，分明是想見人小姑娘。
可侄女兒在喬松園，那種齊聚親朋好友的地方，恐怕也不好敘舊。
崔文林在心底嘆口氣，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必要操心。
靜謐的車廂裏，輕音樂已經消停了一段時間，而就在謝懷雋閉目養神之時，一聲短促的鈴聲打破了沈靜。
謝懷雋拾起手機看眼，瞥清來電人不是倪薇，沈默片刻，按了接聽鍵。
撥來的人是謝宛樺，像平常有什麽大事，一般都是她做中間人來傳話。
謝懷雋清楚她要通報什麽，垂眉隨手拿起文件翻了翻。
通話半分鐘，謝宛樺那裏停了一刻，轉而輕笑：“對了，還有件喜事要同你說。”
謝懷雋沒什麽興致，很淡地“嗯”一聲：“什麽事兒。”
“今天壽辰上，爸已經給西霖薇薇指了親，倆孩子現在正值適婚年齡，也是從小青梅竹馬……”
謝宛樺慢聲細語道，話裏話外都充斥著對這段姻緣的滿意。
打從聽到她提及倪薇，謝懷雋翻篇的手便倏然一停，從文件裏抽離思緒。他握著手機的指頭慢慢泛白，不待謝宛樺講完，鼻腔裏發出很冷的哂意：“正值適婚年齡？”
“倪薇現在才二十，大學都還沒畢業，你讓她和謝西霖結婚？”
隔著千裏遠通電話，謝宛樺不難聽出他的不快，她楞了下，沒明白他怎麽突然是這種反應，幹笑兩聲：“這不是剛定親嗎？訂婚都還算不上，真要結婚肯定得等薇薇大學畢業。”
對面保持沈默，謝宛樺想到什麽，嘆口氣又說：“你也別太操心，倆孩子處著也不錯，今兒我聽堂姐她說，還看倆孩子在亭子裏牽牽小手呢，成雙入對的，多般配啊。”
“薇薇在你那兒養得也挺久的，我問你件事兒啊，聽她說她還想出去留學，是真是假？雖然有上進心是好事兒，但本科讀完再去國外讀研，也要花不少時間，國外多亂，像她這樣的姑娘，要沒人看管去了外頭得多容易學壞，反正我是不建議她出去，你要有時間也多勸勸她，少折騰這些有的沒的……”
耳畔的話音未斷，謝懷雋便擅自掛了電話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闔眼緩緩吐息，掌間手機材質特殊，他不是什麽能人異士，但雖無法擰爛，也在掌心留下火紅的印記。
末了，謝懷雋隨手扔了手機，微擰領結，掀眼睇向前排：“還有多久到新城？”
司機瞄眼導航，眼觀鼻鼻觀心：“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，如果中途不停……”
“非必要情況，繼續開。”謝懷雋冷冷道，帶了些不近人情的意味。
司機說“好”，不禁繃起下巴，目視前方。
一側的崔文林同樣打起百倍精神。
電話音量不算小，加之謝懷雋說過那番話，他大概也能猜出是怎麽回事。
抓馬，太抓馬了。一句話解釋就是：女朋友未婚夫的媽媽親口傳話定親事宜，對“未來兒媳婦”正牌男友當面開大還被掛電話。
這樣也就算了，畢竟這指的是包辦婚，人小侄女兒也沒表態，可問題就在於，小侄女到現在都沒給回個消息打通電話，甚至疑似和“未婚夫”牽牽小手。
這不急誰急？
崔文林又看眼手機，確認倪薇沒回消息，心底莫名百味雜陳。
畢竟謝總要是情場不順，遭殃的可是他們底下這波人。
剛想著，後方那位便下令：“再打電話給她。”
聲音雖冷，但不難聽出難捱的疲倦。
崔文林從通話記錄裏，直接重撥了頂端的號碼，按下的那一刻，他心裏期盼對方能秒接。
可是忙音持續十來秒鐘，再打過去幾次也是同樣音效，崔文林只剩汗流浹背的發虛。
完蛋，這是真不接。
崔文林深吸口氣，畢恭畢敬道：“謝總，倪小姐還沒接。”
謝懷雋目光很冷，語氣也透著清冽的躁意：“我聽得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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捕撈大隊撈了多久, 倪薇的手機就在亭湖沈了多久。
一個中午過去，倪薇雙眼水汽繚繞, 忍著不哭, 但還是因為紅眼洗了把臉，將頭頂的珠寶、臉上的妝容卸得一幹二凈。
失去手機對於倪薇而言，無異於脫離海水擱淺的魚。她想方設法把各個設備登錄到iPad, 可微信沒有手機的驗證，根本上不去。
而且一想到手機撈起來也是廢的，短時間（兩天）內不能聯系人, 倪薇就更崩潰了，她的哈特從來沒有碎成這樣過。
晚飯前，謝西霖曾敲過她的門，把一只備用機遞給她，當做贖罪之禮。
倪薇看到謝西霖就煩, 但註意到他那只被包紮得腫大的左手, 還是撇撇嘴, 把罵人的話咽下去。
黑發披肩, 倪薇那張無暇純凈的臉覆了層清淩淩的水汽，宛如雨後剛被摘下的水蜜桃。
謝西霖看著她的面龐，耐下心哄了兩句, 誰料這小姑娘根本不吃這套，擠著門把他推出去。
就離譜，是這樣對待未婚夫的嗎？
謝西霖倒吸口氣，用纏著繃帶的手攔住門沿, 將話語從門縫裏擠進去：“行了啊, 只是除了微信不能登錄，我就不信你朋友不玩兒企鵝, 怎麽著，你網戀呢，怕聯系不上情郎？氣哭成這樣。”
倪薇相信他只是隨口一說，可她不得不承認，謝西霖是真說對了。
但其實……她也不是很著急聯系謝懷雋。
就是。
就是。
倪薇想不出個所以然，手勁兒不自覺放松了些。
她瞪眼對方：“那你怎麽賠我，就給我個二手機？”
謝西霖偏頭，淡道：“我讓我加緊給你修好手機買新的，成了吧？”
修手機……不會還要密碼打開吧。倪薇在心裏糾結了下，畢竟除了謝懷雋的消息，那裏面還有她偷摸拍的合照，雖然不露骨，但是背景是床，怎麽看怎麽暧昧，反正絕對不能被人發現。
倪薇垂眼，怏怏不樂：“不用了，我之後自己搞。”
謝西霖含糊不清地“嗯”了聲，擡手撈過她一只小臂：“走吧，先去吃飯。”
倪薇還在想手機的事，沒註意下了臺階，謝西霖主動牽她手。直到走到宴會廳被人調侃，她這才稍微回過神。
“快松手吧，你不嫌膈應我還嫌呢。”倪薇嘟囔，繼續像剛才那樣搓手。
謝西霖無話可說，輕哂著問：“牽一下怎麽了？”
倪薇一字一頓，很認真：“會被扒皮。”
謝西霖：“……”
得，娶了也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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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薇搞不懂謝西霖怎麽三番五次來騷擾她，中午的時候是，下午的時候是，晚上……還坐到旁邊！
倪薇一個好臉色都不想給他，即使他受傷了，也賠償了。
最主要的是，這一桌長輩就沒一個有良心的，可著勁兒撮合她和謝西霖。
五年了，這套說辭就不能換換嗎？倪薇內心覆雜，看眼一旁不以為意的謝西霖，她莫名產生一種“不會真要我和這種人結婚吧”的想法。
在謝宛樺的攙扶下，謝景山和嚴溪一同出席，人逢喜事精神爽，二老身體安康，常年精心調理，此刻都穿喜慶的新中式禮服，有暖光照映，說是才剛半百也不為過。
倪薇有眼力見，主要閑的，為盡孝也跟著起身過去扶二老，又是抱一抱、又是說吉祥話。
“奶奶，你染黑頭發我也染了，咱們用的還是一款染發膏吧？”
“爺爺別摘花，誰說只有女人可以戴呀，這個花可貴著呢，我都舍不得老戴。”
倪薇對這種話術一向信手捏來，況且她就是喜歡和長輩貼貼，從小就是枕著二老的膝長大的。
打從她發言起，謝老先生老太太笑得就沒合攏過嘴，謝景山攬著她的肩，嘆笑一聲：“今兒個怎麽這麽活泛，不是說手機丟水裏很難過嗎？”
倪薇倒吸口氣，作不滿狀：“爺爺，您要是再說戳我心窩子話我可要生氣了，我這不是閑的嘛。”
這話一出，廳堂內又起哄笑。
生活不易，“無機”倪薇嘆息。
“好好好，爺爺也不是故意的，爺爺和你道歉。”謝景山低頭，布滿皺紋的面龐帶了關懷的柔意，安撫意味地拍了兩下倪薇的背。
倪薇也配合，點點頭：“那爺爺長命百歲，就當做是賠罪了，奶奶也是。”
嚴溪“哎喲”一聲：“瞧瞧，多會說話。”
謝景山笑得魚尾紋發皺，在入座前，依舊攬著倪薇，對眾人擺擺手：“行了，趁現在生辰，大家夥都在，我宣布件事兒。”
倪薇豎起耳朵，好奇地看向老先生。完全是一副置身在外吃瓜人士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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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真的，一開始崔文林還以為是買給謝老賀壽的，後來悉數清單裏的物品，他真是沒被嚇死，只能豎起大拇指：謝總，你是這個戀愛腦。
所以說，他這麽匆匆忙忙趕回去，分明是想見人小姑娘。
可侄女兒在喬松園，那種齊聚親朋好友的地方，恐怕也不好敘舊。
崔文林在心底嘆口氣，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必要操心。
靜謐的車廂裏，輕音樂已經消停了一段時間，而就在謝懷雋閉目養神之時，一聲短促的鈴聲打破了沈靜。
謝懷雋拾起手機看眼，瞥清來電人不是倪薇，沈默片刻，按了接聽鍵。
撥來的人是謝宛樺，像平常有什麽大事，一般都是她做中間人來傳話。
謝懷雋清楚她要通報什麽，垂眉隨手拿起文件翻了翻。
通話半分鐘，謝宛樺那裏停了一刻，轉而輕笑：“對了，還有件喜事要同你說。”
謝懷雋沒什麽興致，很淡地“嗯”一聲：“什麽事兒。”
“今天壽辰上，爸已經給西霖薇薇指了親，倆孩子現在正值適婚年齡，也是從小青梅竹馬……”
謝宛樺慢聲細語道，話裏話外都充斥著對這段姻緣的滿意。
打從聽到她提及倪薇，謝懷雋翻篇的手便倏然一停，從文件裏抽離思緒。他握著手機的指頭慢慢泛白，不待謝宛樺講完，鼻腔裏發出很冷的哂意：“正值適婚年齡？”
“倪薇現在才二十，大學都還沒畢業，你讓她和謝西霖結婚？”
隔著千裏遠通電話，謝宛樺不難聽出他的不快，她楞了下，沒明白他怎麽突然是這種反應，幹笑兩聲：“這不是剛定親嗎？訂婚都還算不上，真要結婚肯定得等薇薇大學畢業。”
對面保持沈默，謝宛樺想到什麽，嘆口氣又說：“你也別太操心，倆孩子處著也不錯，今兒我聽堂姐她說，還看倆孩子在亭子裏牽牽小手呢，成雙入對的，多般配啊。”
“薇薇在你那兒養得也挺久的，我問你件事兒啊，聽她說她還想出去留學，是真是假？雖然有上進心是好事兒，但本科讀完再去國外讀研，也要花不少時間，國外多亂，像她這樣的姑娘，要沒人看管去了外頭得多容易學壞，反正我是不建議她出去，你要有時間也多勸勸她，少折騰這些有的沒的……”
耳畔的話音未斷，謝懷雋便擅自掛了電話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闔眼緩緩吐息，掌間手機材質特殊，他不是什麽能人異士，但雖無法擰爛，也在掌心留下火紅的印記。
末了，謝懷雋隨手扔了手機，微擰領結，掀眼睇向前排：“還有多久到新城？”
司機瞄眼導航，眼觀鼻鼻觀心：“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，如果中途不停……”
“非必要情況，繼續開。”謝懷雋冷冷道，帶了些不近人情的意味。
司機說“好”，不禁繃起下巴，目視前方。
一側的崔文林同樣打起百倍精神。
電話音量不算小，加之謝懷雋說過那番話，他大概也能猜出是怎麽回事。
抓馬，太抓馬了。一句話解釋就是：女朋友未婚夫的媽媽親口傳話定親事宜，對“未來兒媳婦”正牌男友當面開大還被掛電話。
這樣也就算了，畢竟這指的是包辦婚，人小侄女兒也沒表態，可問題就在於，小侄女到現在都沒給回個消息打通電話，甚至疑似和“未婚夫”牽牽小手。
這不急誰急？
崔文林又看眼手機，確認倪薇沒回消息，心底莫名百味雜陳。
畢竟謝總要是情場不順，遭殃的可是他們底下這波人。
剛想著，後方那位便下令：“再打電話給她。”
聲音雖冷，但不難聽出難捱的疲倦。
崔文林從通話記錄裏，直接重撥了頂端的號碼，按下的那一刻，他心裏期盼對方能秒接。
可是忙音持續十來秒鐘，再打過去幾次也是同樣音效，崔文林只剩汗流浹背的發虛。
完蛋，這是真不接。
崔文林深吸口氣，畢恭畢敬道：“謝總，倪小姐還沒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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